莫诺湖(Mono Lake)是美国著名的碱性盐湖,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内华达山脉(Sierra Nevada)的东侧,从优胜美地(Yosemite)国家公园有一条120号盘山公路通往那里。以前多次去优胜美地,不是时间不够,就是赶上漫长的冬天封路季节,一直未能驾车去看看,这次选择从中部横穿美国,最主要的因素之一就是要去莫诺湖一游,然后沿120号公路下山,居高临下欣赏优胜美地峡谷风光。
中国古话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从华盛顿出发前,就得知优胜美地山火肆虐,120号公路中段受灾,何时能够重新开放不得而知。聊以自慰的是,即便120号公路依然封闭,莫诺湖总是可以看到,下山虽然要走北边的108号公路,但是也会穿过内华达山脉的峡谷山林,景色应该类似,只不过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结果当然总是人不能胜天。从头天晚上所住的犹他州伊利市(Ely)去莫诺湖,中间有段路几天前被山水冲毁,绕行多花了不少时间,还要到因尤(Inyo)国家森林去登记露营,结果在莫诺湖仅仅参观了一下国家森林管理的游客中心,看了一段纪录片,买了几件小礼品,到湖边拍了照片,连那里ph值9.8、含盐量高达8%的盐碱湖水都没有"品尝"一下,就匆匆而过。
尽管如此,当天傍晚在风景极佳的泰奥加湖(Tioga Lake)占据了一个湖畔营位,而且结交了几位素昧平生的朋友,还经历了海拔三千米夜间气温骤降的考验,也算是有失有得,不枉此行。
离开莫诺湖,在利韦宁(Lee Vining)转上尚可通行的120号公路路段,在进入优胜美地国家公园之前,有一串珍珠般的高山湖泊。清澈见底的湖水,倒映着夕阳下的峰峦,山林环绕,闲逸宁静,仙境不过如此。
我选择到泰奥加湖的营区露营。那里海拔9700英尺(2957米),除了需要走岔路才能到的马鞍包湖(Saddlebag Lake)之外,此营地海拔最高。因为山火封路,来的人少,营区有不少空位,而且无人值守,只需自己填表,将营位费装进封套,投入收费箱即可。
刚刚卸下露营器具,一壮汉拎了一箱矿泉水过来送我。原来他是田纳西州大烟山地区的切诺基(Cherokee)国家森林管理局官员安迪(Andy),21天前与他们的消防队员一起赶来支援优胜美地的灭火战斗,还运来了直升机等山区灭火的装备,这个露营地就是他们的驻地。现在大火90%得到控制,任务完成,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剩下的矿泉水用不着了。
紧邻我的营位是一位50岁上下的户外迷戴维(Dave),原籍台湾的太太则绝对不要露营,所以他也是只身进山。戴维有一个充气浮艇,刚刚钓鱼归来。他还架了一台5英寸的望远镜,交谈中知道他还没有用过仪器上的自动定位寻星功能,估计是刚刚入门的天文爱好发烧友。
从家里出发之前,我一直跟踪各个可能营地的气温。这期间莫诺湖最低气温在摄氏5度左右,即便算上一千米左右的海拔高差,泰奥加湖也不过刚刚零下,就没太在意。结果夜里穿上了内衣,把睡袋拉到只留鼻孔透气,还不觉得暖和。天亮起来,发现地面桌面和汽车窗玻璃上都结了冰,水罐表面冰层至少5毫米,是近年来野外露营最冷的一次。
第二天是穿越美国的第10天,也是最后一天,有一半时间走108号公路穿过内华达山脉的峡谷地带,那里仍然弥漫着优胜美地山火飘过来的烟雾,有时还相当浓厚。这时想起了安迪和他们的消防队,还有不久前为扑灭亚利桑那州森林大火而牺牲的19位消防队员,敬意油然而生。
(图片除注明的之外均为Jianan拍摄)
莫诺湖边的钙华与湖心的小岛
莫诺湖日出(转拍自游客中心播放的短片)
田纳西州切诺基国家森林管理局的安迪即将离开他们的消防队临时营地
108号公路穿过仍然笼罩着烟雾的内华达山脉
夕阳下泰奥加湖畔的露营地
晨曦泰奥加湖
戴维夏天来这里时拍摄的马鞍包湖,这里海拔一万英尺整。插图是戴维和他的5英寸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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